跨界诗人-许超:岁月依然重复着延伸

初次接触许超的诗,是不久前在生气画会举行的一个诗朗诵会上,他用来朗诵的诗是《陈B》,我听了觉得有意思,记忆自然浮…_跨界诗人-许超:岁月依然重复着延伸
跨界诗人-许超:岁月依然重复着延伸

这是我第二次读许超的诗,读后便决定为一个不是诗人的诗人写点文字。这样说并无不敬,我一直认为诗人不应该冠以专业的标签。初次接触许超的诗,是不久前在生气画会举行的一个诗朗诵会上,他用来朗诵的诗是《陈B》,我听了觉得有意思,记忆自然浮起帕斯说的一句话:“要理解一首诗的涵义,首先是倾听这首诗。”倾听还有一个作用是,节奏把诗的隐喻突发性带出并在印象中加分。那晚上还有其他像许超这类型的诗人,例如风之子、岑锦苗等,严格来看他们的作品都可以说是我第一次听、读到,他们的分行在悠扬的配乐中构成了另外的五线谱,让我有点讶异,我于是即席稍稍点评了一下,现在已记不清说过什么了,但我敢肯定提到了语言,因为只有语言这个诗的标识,才会吸引一个语言手淫者的注意。许超的诗歌,一个比较明显的特征是他的不少原生态语言,这种原生态很有语言的野性,或者直接说,很野性很狂野,凸显出真实的粗鄙,甚至可以说是对惯常唯美语感的一种侵袭,当中有各种不加修饰的表达,有来自家乡方言语义的直陈,有来自谐音或错别字(错别字有的是为了达到谐音的效果,这个我基本作了修改)的语法保留,甚至有来自人体本身包括生殖器官作出的意象等的。但是这些似乎可称为破绽的东西,却丝毫无损或不掩盖其诗意和意味,反而让许超的诗歌被某种相应的趣味性分子一样渗透进去。趣味性对当下诗坛诗而言,经常被后现代口语诗歌使用和利用,多数时候会以幽默(包括黑色的)、反讽,戏谑等写作方式配合进行,这些趣味的结果经常会产生一种压抑式的耐人寻味。许超的诗,你很难确切为他划入一个什么标准的主义,我想许超应该也不讲究甚至不清楚什么诗歌主义,如果一定要划分,他的诗歌可说游离在主义与主义之间。事实在他的诗里,趣味是真趣味,或者真情趣、既随性、率性为之,有时又有隐隐的智性生发微澜其间,读之会接收到一种舒心的爽快,这无疑使趣味回归本原,从间接的角度证实了许超诗歌确属于原生态产品,我姑且把此命名为老顽童诗学。如此说来,所谓的粗鄙由此生出了意想不到的价值。事实上,粗鄙化表面看是一种审美缺陷,但如果绝对的纯诗只是一种假设或理想状态,则所谓的粗鄙所揭示或许恰恰是存在诗歌的合理性和包容性,而粗鄙的进入,或许是阐述诗歌完整性的重要渠道和必要条件。一个艺术家,肯定有其对艺术敏感的部分,这其实也是艺术组成一个不言而喻不可或缺的细节。许超的艺术涵盖的范围比较广,比如书法、绘画、行为艺术等的,这些艺术存在的事实某时也像投影一样,落在许超的诗中并散发出其所含的艺术细胞或元素特质,对颜色的关注无疑是其中之一,即是说,画中的颜色转移来到了诗中,于是许超的诗歌里出现了不少由颜色组成的语句。颜色充当了抒写、描绘的工具或以进行的姿态直接描绘,诗中的画面感于是很容易让视觉对号入座,在颜色穿针引线的带动下,直观地拼贴出一幅意味悠长的彩图。不一样的天空有点微红水是绿的螃蟹是红色的唯有容颜似花一样生长阮管说下半场还有沙扒的大鱼妈汤是白色我以为距离在拉远但渔家菜的热情足己感受到那是另一片天空(致《沙扒曲艺社》)类似的诗歌,在《@迪、又去庐山吗?》、《冥想》等诗作同样出现。而在《蓬园赏月》的整首诗里,许超更是直截了当使用了“颜色”一词。颜色既是独立的意象,又是一锤定音的定语与贯穿全诗的主体,概而言之,事物是有颜色的,最终导致了许超的诗歌是有颜色的,这个结论或许就是许超的本意。在许超的诗里,所有的颜色就是颜色,颜色不用调和只发出自己相应的声音,并且这些由颜色生成或组成的意象取消隐喻,颜色填充的诗歌进入具象模式;日常经验到感官体会的一次转换,使颜色回归本位,许超用有“颜色”的文字涂鸦,从表达中回到艺术家的自身。熟悉的面孔是有颜色的抛弃没有符号的座椅和酒有关拉开月亮的衣裙角逐夜的精采……在诗歌写作中,这种本能式的意象营造或操作,最起码能让语言所指明确合理,诗意的展示可以达到一种不是想象的想象效果,间接使诗的意旨定位于精准。许超的诗,多数是馈赠人(朋友)事之作,也即赠诗,从这个角度去看,他写诗根本没有预谋,亦即所谓的写作前的构思什么的,发乎情无疑就是动机和引擎,这种本位使许超的诗歌自然而不造作,联系当下诗坛越来越成熟的叙述抒写取向,许超无意地使自己的诗歌走在一个可行的方向上;他的诗既像是个人的娓娓倾诉,又像和朋友对话,所以有些语言的密码,是他和所写对象才能真正明晰的,不排除解码时他们双方的会心一笑,但一种真性情的流露无疑是肯定的,或许许超在用诗歌写一种类似明清的小品文式的当代小品文,他的不少诗确实有此效应。许超是艺术家,这个身份是他用作品换来的;许超是诗人,我却不知他需不需要这个身份代码,但许超确实在写诗,我觉得难得,像他做艺术或像他自发性抒写一样难得。我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诗歌是许超的艺术延伸,这对于双方表面上都是利好,但也会是一种共同妥协的结果,从而或许削弱了彼此之间的意义。(黄昌成,广东阳江人,70后。已出版诗集散文诗集评论集各一本,曾主编评论集《中国诗歌研究》,在报纸上开设文化时评专栏。百万字以上作品发表于《诗刊》、《北京文学》、《山花》、《延河》、《作品》等国内外百多家报刊媒体。诗、评论被选入或转载于多种书籍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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